第十五章 调虎离山·云端的最后博弈
川西的云海漫过了望塔时，艾丽卡终于踏上了这片让她魂牵梦绕的土地。她穿着定制的防熊靴，靴底印着“雪团”的爪印拓片——不是为了伪装，而是为了直面那个纠缠十年的执念：亲眼看看，这只让她既想占有又想守护的大熊猫，究竟有什么魔力。
一、云海里的“终极陷阱”
艾丽卡的团队藏在海拔三千米的雪线附近，无人机群在云端盘旋，像群等待俯冲的秃鹫。她盯着手腕上的生物定位器——“雪团”的信号正在山坳里移动，而林夏的巡逻队，正被她用“假熊猫求救信号”引向相反的峡谷。
“小姐，护林员进入‘调虎离山’区了。”秘书举着干扰器，屏幕上林夏的定位红点快速远离，“现在是抓捕‘雪团’的最佳时机——无人机群已锁定目标。”
艾丽卡没说话，目光落在山坳里的“雪团”身上。雌性大熊猫正抱着“团团”啃食冷箭竹，白绒毛被云雾打湿，像团浸了月光的棉絮。她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动物园第一次看见熊猫的场景：幼崽抱着饲养员的手臂打盹，而她隔着玻璃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庄园太过冰冷。
二、云雾中的“双向凝视”
林夏在对讲机里听见异常的无人机蜂鸣时，正蹲在假熊猫洞前——所谓的“求救信号”，不过是艾丽卡用机械熊猫播放的录音，却在结尾处混着一声真实的熊猫哼唧。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竹哨——那是“雪团”三个月大时，她用第一根啃过的竹枝做的，哨声里藏着只有它们能懂的密码。
“雪团，抬头。”她对着空气轻声说，指尖在竹哨上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——那是“危险在头顶”的信号。山坳里的“雪团”突然抬头，黑眼睛望向云端，前爪猛地拍向地面，惊飞了停在竹梢的红腹锦鸡——这是护林员和熊猫约定的“空防警报”。
三、爪印与靴底的“记忆重逢”
艾丽卡看着无人机群逼近“雪团”，忽然看见雌性大熊猫做了个让她呼吸停滞的动作：它把“团团”护在腹下，转身对着云端，用爪子在地面划出五道深深的痕迹——和十年前她在实验室看见的、“月芽”骸骨旁的爪痕一模一样。
“停止行动！”她突然喊停，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颤抖。无人机群在距“雪团”十米处悬停，螺旋桨掀起的气流吹乱了熊猫的绒毛，却没让它后退半步——那双黑眼睛里，有恐惧，却更多是“护崽如命”的坚定，像面永远不会倒下的旗。
林夏赶到时，看见艾丽卡蹲在“雪团”划下的爪印前，防熊靴底的爪印拓片，正和地面的新鲜爪痕重叠——不是复制，而是跨越十年的、关于“守护”的重逢。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她按住腰间的麻醉枪，却看见艾丽卡眼中闪烁的水光，“知道为什么‘雪团’刚才划爪印吗？这是大熊猫面对空中威胁的本能，而你靴底的爪印，是它母亲当年教给它的、最后的生存密码。”
四、云端的“执念清算”
艾丽卡摸着地面的爪印，指尖触到湿润的泥土——那是“雪团”爪子上的温度，混着竹叶的清苦，像极了她童年偷喝的、母亲煮的竹心茶。“我父亲曾说，熊猫的爪印是‘大地的指纹’，每一道都刻着生命的故事。”她抬头望向林夏，“可我却想把这指纹变成自己的勋章，直到看见‘雪团’护崽的样子，才想起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“雪团”忽然晃悠着走来，在艾丽卡脚边停下。雌性大熊猫的鼻子凑近她的靴底，忽然用爪子轻轻拍了拍——不是攻击，而是像在确认某种熟悉的气味。艾丽卡僵住了，看着“雪团”把脑袋搁在她膝盖上，黑白绒毛蹭过她的裤脚，像在说：“我知道，你心里藏着和我一样的、关于‘失去’的痛。”
五、欲望的第十五道裂痕
云雾渐渐散去，阳光穿过云层，在“雪团”的绒毛上镀了层金边。林夏看着艾丽卡颤抖的指尖划过熊猫的耳朵，忽然想起爷爷的日记：“当猎人放下猎枪，蹲下身抚摸猎物的伤口，枪声就会变成风声，仇恨就会变成守护。”
“艾丽卡，知道为什么你永远抓不住‘雪团’吗？”她蹲下身，和艾丽卡一起看着“团团”抱着竹茎跑过来，“因为你想把它困在自己的世界里，而我们，只是想让它在竹林里，踩出属于自己的、自由的爪印。”
艾丽卡没说话，看着“团团”的爪子踩在她靴底的爪印上，新的爪印覆盖了旧的拓片——不是取代，而是让“占有”的执念，在“自由生长”的生命面前，渐渐淡成云雾。她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礼物：一本《大熊猫行为学笔记》，扉页写着：“真正的富有，是让生灵在你眼前好好活着，而不是在你手里慢慢死去。”
六、竹林里的“和解勋章”
暮色降临时，艾丽卡跟着林夏走进监测站。“雪团”趴在窗台上，爪子扒拉着玻璃，把雾气划出歪歪扭扭的图案——像极了她庄园里那只再也不肯亲近她的猎豹，曾在玻璃上留下的、孤独的爪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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