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红绫的指甲还陷在林渊手臂里，量子计算机的嗡鸣声突然变得刺耳。林渊视网膜上的猩红倒计时【00:00:37】开始剧烈闪烁，化作血雾在空气中炸开。
"警告：测试协议终止。"
冰冷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。石室墙壁剥落，露出后面闪着蓝光的服务器矩阵。血煞老祖的玉简悬浮在半空，投射出管理员苍白的面孔。
"林渊测试员。"管理员的手指穿过投影，点在林渊眉心，"永久封存或接入主网，请选择。"
林渊后撤半步，鞋跟撞上404号培养舱的碎片。苏红绫突然轻笑，幻魔纱缠上管理员手腕："这位仙君，不如让天元界众生...自己选？"
她的尾音带着媚功震颤，林渊却看见她背在身后的左手在流血——那是强行调用系统权限的反噬。
"有趣。"管理员眼中流过数据瀑布，"开启全界公投。"
整个天元界突然静止。
九重天阁的钟摆停在坠落轨迹，血池翻涌的浪花凝固成血色琉璃。林渊的视网膜上弹出全息界面，两个按钮散发着不同光泽：
【封存】是死寂的灰。
【接入】是危险的紫。
"等等。"林渊突然踹翻身旁的培养舱，"这他妈是单选？"
管理员的面孔出现0.3秒的扭曲。苏红绫的幻魔纱趁机缠上投票界面，第三个按钮在粉光中浮现：
【继续测试】。
林渊瞳孔骤缩。作为前程序员，他太熟悉这种藏在"用户协议"里的陷阱。但当他看向苏红绫时，妖女正用染血的手指在唇边竖起食指。
"我选继续。"林渊突然高喊。
整个世界的静止被打破。血池突然沸腾，玄骨老人的僵尸军团从池底爬出——它们的左脚跟都闪着和苏红绫伤口同样的粉光。
"协议生效。"管理员的投影开始像素化，"测试版V2.0启动。"
林渊猛地拽过苏红绫："你加了什么私货？"
妖女舔着手背的血，眼中幻光流转："只是把《大梦心经》的'庄周梦蝶'模块...反向编译了而已。"
服务器矩阵突然爆出电光。林渊看见无数代码流在天空交织，九重天阁的废墟正在数据化，而现实世界的钢筋水泥正从虚空浮现。
两个世界正在融合。
血煞老祖的虚影突然凝实，枯爪抓向林渊天灵盖："好徒儿，这具容器..."
"老东西醒醒！"林渊反手拍碎培养舱的神经接口，"看看你的命门！"
老祖的血色长袍下，左脚跟赫然嵌着枚粉色芯片。苏红绫的媚笑里带着狠劲："现在，您也是'测试版'的一部分了。"
玄骨老人的僵尸军团突然调转方向。它们腐烂的脚掌踩过血池，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发光的数据裂痕。林渊突然明白过来——这些行走的尸骸，正是前代测试员的残骸。
"你疯了？"他掐住苏红绫的腰，"两个世界融合会..."
"会怎样？"妖女突然咬住他耳垂，"让虚假的更真实，让真实的..."她的幻魔纱缠上林渊手腕，"...更有趣？"
管理员最后的投影在扭曲中咆哮："终止协议！检测到未授权的——"
声音戛然而止。
林渊低头，发现自己的手掌正在数据流中闪烁。苏红绫的红裙化作无数飞舞的二进制代码，而远处九重天阁的废墟上，正浮现出404错误的巨大投影。
"欢迎来到..."血煞老祖的躯体突然爆开，化作漫天血雨落在数据化的土地上，"...新天元界。"
林渊在血雨中大笑出声。
他看见冷月仙子的玉簪插在服务器矩阵上，正将《大梦心经》的情感固化算法写入世界底层。而苏红绫藏在"继续测试"按钮下的协议，此刻正在每个生灵的瞳孔深处闪烁。
"接下来呢？"妖女靠在他肩上问，声音里第一次有了真实的颤抖。
林渊望向正在重构的天穹。
那里有管理员残留的红色警告，有血池蒸发的数据迷雾，还有——他眯起眼睛——一个正在自动生成的...
【V3.0更新日志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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