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卷 霜刃迷局
第二章 往生镜碎
林悦的指尖被小竹攥得生疼。长安西市的晨钟还在回荡，商队首领老胡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，脖颈处的冰族鳞片渗出黑色黏液。那些黏液在沙地上勾勒出敦煌壁画的飞天轮廓，飞天们的眼睛同时转向钟楼废墟。
"他们被永夜女王的残念附身了。"小竹的银质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，"往生镜的碎片正在吞噬他们的记忆。"她突然捂住心口蹲下，人类皮肤下浮现出敦煌壁画的金色纹路，"姐姐，我的心脏在痛......"
林悦撕开小竹的衣襟，看见雪莲冰晶正嵌入她心口的血肉之躯。冰晶表面浮现出冰族圣女的临终记忆：在某个时空里，圣女将往生镜碎片刺入自己心脏，鲜血浇灌出能穿越时空的格桑花。当记忆消散时，冰晶突然分裂成十二片，每片都映着林悦杀死小竹的画面。
"我们必须摧毁所有碎片。"小竹将染血玉佩按在冰晶上，"否则永远逃不出这个轮回。"她的银质瞳孔突然映出十二座时空祭坛的投影，每个祭坛上都站着不同时空的林悦，她们的手腕都缠着与小竹相同的冰族鳞片。
商队成员同时抽出弯刀。林悦注意到刀刃上倒映着自己变成冰族圣女的画面——她的瞳孔泛着幽蓝，将小竹钉在青铜十字架上。当弯刀劈来时，本命灯的金色火焰突然化作锁链，将所有商队成员捆在钟楼废墟上。
"姐姐快看！"小竹指着老胡腰间的皮囊。皮囊里的往生镜碎片突然悬浮起来，拼出"霜刃冢"的血字。那些碎片吸收商队成员的黑色黏液后，竟在沙地上重塑出永夜女王的虚影，她的王冠上嵌着完整的往生镜。
"你们的挣扎毫无意义。"永夜女王的声音带着雪莲与林悦的混合声线，"每个时空的守护者都会在子时前杀死至亲，将灵魂献祭给我。"她的虚影突然分裂成十二道残影，每道都握着不同形态的武器，"而你，要在十二次轮回中亲手杀死所有时空的妹妹。"
林悦将小竹护在身后，本命灯的火焰与永夜女王的蓝光激烈碰撞。当第一片往生镜碎片刺入她左肩时，林悦突然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里挣扎——有的在机械心脏破碎时崩溃，有的在祭坛上举起染血玉佩，有的抱着小竹的尸体跳下山崖。
"真正的诅咒，是守护者对至亲的爱。"雪莲的冰晶魂魄突然融入本命灯，"只有同时爱自己与所爱之人，才能打破这个循环。"火焰中浮现出敦煌壁画的飞天们，她们的影子在地上拼出"救赎之路在往生镜深处"的预言。
小竹突然挣脱林悦怀抱，机械臂抓住悬浮的往生镜碎片。当她将碎片刺入自己心口时，银质血管开始逆向收缩。林悦看见妹妹的人类皮肤下，浮现出十二座时空祭坛的金色纹路，那些纹路汇聚成星图指向敦煌方向。
"我要去霜刃冢。"小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，"那里藏着冰族圣女的真正秘密。"她的指尖突然渗出血珠，血液滴在往生镜碎片上竟浮现出长安西市地下密室的画面，"姐姐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吗？"
林悦的眼泪滴在碎片上，竟融化了表面的冰晶，露出下面刻着的冰族文字："守护者必须在子时前自毁心脏，才能终结永夜轮回。"当碎片彻底碎裂时，敦煌方向传来雪崩般的轰鸣，鸣沙山腹裂开一道金色裂缝。
"快走！"林悦拽着小竹冲向裂缝。裂缝深处漂浮着十二颗染血的冰族心脏，每颗都刻着林悦的生辰八字。当她们触碰心脏时，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：冰族圣女在月圆之夜杀死至亲，雪莲将匕首刺入自己心脏，小竹在时空裂隙中不断轮回的死亡。
最清晰的记忆里，林悦看见自己在某个时空成为永夜女王。她坐在钢铁王座上，脚下堆积着小竹的机械残骸，王冠上的往生镜映出所有时空守护者的死亡画面。当这个记忆消散时，裂缝突然喷出黑色黏液，将两人卷入时空漩涡。
林悦再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站在敦煌壁画的世界里。飞天们的裙摆上绣着永夜女王的虚影，她们的琵琶声里夹杂着小竹的呼救声。当林悦触碰壁画时，整面墙突然凹陷成镜面，倒映出小竹被钉在青铜十字架上的画面。
"姐姐救我！"小竹的声音从镜面传来。林悦看见妹妹的银质血管已经蔓延至全身，她的瞳孔里倒映着十二座时空祭坛的投影。当镜面突然破碎时，碎片化作冰刃刺向林悦心口，每片都刻着"守护者必须自毁"的预言。
本命灯突然爆发出强光。林悦看见所有时空的自己同时出现在敦煌壁画前，她们的瞳孔里倒映着相同的结局——小竹化作永夜女王，而自己被钉在青铜十字架上。当第一片冰刃刺入心口时，林悦突然听见雪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："用你的爱打破这个循环。"
林悦的眼泪滴在冰刃上，竟融化了表面的冰晶。她看见冰刃里封存着小竹的童年记忆：在长安西市的废墟里，妹妹举着机械蝴蝶对自己微笑，辫梢沾着鸣沙山的细沙。当记忆消散时，所有冰刃突然转向永夜女王的虚影。
"不！"永夜女王尖叫着后退，"你不能违背命运！"她的虚影开始崩溃，王冠上的往生镜碎裂成十二片。当最后一片碎片坠入月牙泉时，敦煌壁画的飞天们同时苏醒，她们的影子在沙地上拼凑出"守护者血脉觉醒"的预言。
小竹突然出现在林悦身边，她的人类皮肤下浮现出敦煌壁画的金色纹路。当她们拥抱时，本命灯与往生镜碎片融合成新的光源，将整座敦煌的机械残骸净化成格桑花瓣。冰族圣女的虚影最后一次浮现，她的齿轮心脏彻底停止跳动："告诉敦煌的子民，冰族的慈悲......"
话音未落，敦煌方向传来雪崩般的轰鸣。林悦回头时，看见鸣沙山腹裂开一道金色裂缝，里面浮现出十二座时空祭坛的残影。裂缝中央漂浮着完整的往生镜，镜面映出小竹抱着机械蝴蝶的童年影像。
"该回家了。"小竹将染血玉佩系在林悦腰间，"这次，我们要一起面对所有时空的自己。"
商队的驼铃声再次响起时，林悦注意到老胡腰间的皮囊里，装着与小竹相同的冰晶碎片。那些碎片突然发出共鸣，在沙地上拼凑出"霜刃冢"的血字。敦煌壁画的飞天们同时转身，她们的影子在地上拼出"守护者血脉觉醒"的预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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