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库二楼飘着浓重的雪茄味。大圈帮现任龙头"大丧"靠在真皮沙发里,脚边堆着半箱古巴雪茄,左手拇指戴着枚翡翠扳指——和陈然手里那枚一模一样。
"他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盘,"这颗荔枝,刚从泰国运的。"
陈然没碰水果。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叠照片,摊在大丧面前:"上周三,西环仓库被烧;上周五,荃湾投注站被砸;昨天凌晨,湾仔的货柜车被劫。"他敲了敲照片,"每单案子都留着洪兴的标记,但手法......"他抬头看向大丧,"像极了当年被我们砍散的越南帮。"
大丧的雪茄停在半空。他抓起照片仔细看,指节捏得发白:"越南帮早散了,剩下的小崽子只敢在荃湾卖粉。"他突然笑了,"阿然是来借兵的?"
"是。"陈然直入主题,"洪兴现在能动的手只有邢堂三十个,剩下都被地盘栓住了,我怕......"
"怕不够看?"大丧打断他,"上个月你们湾仔西环砍翻东星七个,我在报纸上看的。"他从抽屉里摸出包烟,弹出一根扔给陈然,"洪兴要借多少人?"
"五百。"陈然说,"分布在四个场子,守足七天。"
"七天?"大丧的拇指摩挲着翡翠扳指,"你知道大圈帮的人什么价吗?"
"我知道。"陈然从怀里摸出个信封,"这是洪兴西环码头的三成干股,还有蒋先生亲笔写的借据——等风波过了,洪兴的场子,大圈帮随便挑两个管事。"
大丧的信封被拍在桌上,发出闷响。他盯着借据上的红章,突然笑了:"阿然这是把洪兴的家底都押上了。"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"你猜越南帮为什么最近闹得凶?"
陈然的后颈泛起凉意。他想起昨夜收到的匿名短信:"小心你身边的人。"发信人号码是空号,但短信里的定位,正是总堂地下仓库——那里存放着洪兴这三年的账本。
"是蛇哥。"大丧转过身,"他上个月找我买过五十支黑星冲锋枪。"他指了指窗外的货轮,"今晚走,船到中环码头,我派二十个红棍跟你。记住——"他的目光像把刀,"大圈帮的人只认钱,洪兴要是护不住场子......"他笑了笑,"我这二十个红棍,可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。"
陈然把借据收进怀里,起身时撞翻了水果盘。荔枝滚了一地,红色的果肉沾在青石板上,像团凝固的血。他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眼大丧:"龙头要是想知道越南帮的货在哪,....."
"不必。"大丧重新坐回沙发,点燃雪茄,"我要的是洪兴的场子,不是越南帮的命。"他挥了挥手,"阿彪,送阿然。"
陈然摸了摸怀里的翡翠扳指,突然笑了——江湖就是这样,你拿命换信任,拿利益换刀枪,最后能靠的,不过是当年一起砍过人的交情。
"阿彪。"陈然停下脚步,"等事儿了,我请你喝洪兴楼的老火靓汤。"
阿彪愣了愣,随即咧嘴笑:"陈先生够意思。"他拍了拍腰间的九环刀,"明天凌晨三点,码头上船。"
陈然转身走向骑楼,皮鞋跟敲在青石板上,声音比来时更稳。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——越南帮的枪、蛇哥的局、大圈帮的刀,还有洪兴内部那双看不见的手......但只要兄弟还在,刀还在,洪兴的旗子,就倒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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